刘佳跃散文:椿芽三月香 | |||||
煤炭资讯网 | 2007-8-5 19:06:46 简讯 | ||||
贵州盘江煤电土城矿 冬天时,家乡的香椿树静若处子,以一种挺拔的姿态,等待一个时刻里一种生命别开生面的爆发。 第一场雪消融之后,一朵一朵红红紫紫的野花悄无声息地宣告了春天的来临,初春的风把故乡的椿芽儿滋养得鲜活水灵。童年时嘴馋,常常偷着去掰掉那一棵棵正在悸动中渴盼长大的嫩芽,如今手背上仍然可以感觉得出当年掰嫩芽时被父辈们惩罚留下的隐隐疼痛。 椿芽儿长出的过程,一如我艰苦却快乐的童年,几场春风春雨就把一个汲取了大山的野性、灵性、力量和纯厚性格的生命拉扯大了。长大的椿芽儿一朵朵一束束像一顶顶从天而降的降落伞,红红火火地摇曳在椿树枝丫上。随便摘一棵放在鼻子前闻一闻,一股充满了乡土气息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椿芽儿是春季里父老乡亲饭桌上一盘不可缺少的菜,随便走到哪家,热情的主人必定要让你尝一尝他做的椿芽菜。椿芽菜做工的简单出乎意料,扯上几把带回家,往锅里放些水,放火上煮个十来分钟,捞出来后放些辣椒、豆豉即可食用,味道涩涩的。但这样一种涩味却正是你想要的。没了这种涩味就没了椿芽儿的味道,就没有了你食用后的回味悠长,没有了你对乡村生活朴实无华的深刻体验与朝思暮想。另一种吃法是将椿芽切成几段,从瓦房的横梁上取下经过成年累月的烟熏火燎的火腿来,切成薄薄的肉片与椿芽一起炒,椿芽儿嫩嫩的红色与火腿的古铜色交相辉映,把乡村小寨人的性格和睿智衬托得活灵活现。入口之后,脆嫩酥香的感觉让人感叹世事变迁,不禁回忆起过去那缺衣少食的日子,从而更加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记得小时候,家中的自留地坎上长着几大棵椿树,每到春天椿芽儿长得丰满诱人的时候,我们就像猴子一样爬上椿树,把椿芽一朵朵摘下来,拿到小镇的街上去卖,换回一块两块钱,一部分交学费买铅笔,一部分买柴米油盐。有时我们也很奢侈地躲着用卖椿芽儿的钱去吃上一碗米线一碗凉粉或买一个面包。但这样的事每次都被父亲发现,他却从没打骂过我们,只是意味深长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如今,父亲的叹气声仍时常在我耳际萦绕,激励着我不断前进。如今时过境迁,日子好过了,再也不用上树去摘椿芽了,但那种精神却被我电影般记录了下来,时刻让我坚强,催我上进。 椿芽三月香,如今在小镇的农贸市场上,仍能看见家乡父老们提来一篮篮的椿芽儿,论“把”卖或论斤卖,遇上熟人,硬要往你的菜篮子里塞那么一把两把的。浓浓的乡情、亲情、友情因了一把小小的椿芽而得到升华,乡亲们的性格一如椿芽,朴实无华却亲切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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